本文适用报考编导艺考院校: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北京电影学院
中央戏剧学院中央戏剧学院(戏文剧作、教育方向)
戏剧影视文学(戏剧、电视剧创作)
初试笔试文科综合知识考察、散文写作
复试面试
戏剧影视导演(戏剧教育)
一试:朗诵(自备稿件)
二试:文艺常识、散文写作
三试:特长展示;命题集体小品;面试
上海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戏文剧作及教育方向、广电编)
戏剧影视文学
(一)初试:散文写作
(二)复试:故事写作
(三)三试:综合面试
广播电视编导
(一)初试:散文写作
(二)复试:故事写作
(三)三试:综合能力测试(面试)
1.导演构思
2.综合素质测试
北京电影学院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导演导演四试)
戏剧影视导演
四试
笔试:命题创作(自备签字笔)
面试:1.创作
阅读提示:编导艺考考生请先阅读朱自清和俞平伯的同题散文《桨声灯影下的秦淮河》
朱自清、俞平伯情投意合,常相切磋,是为文学挚友。朱自清性喜游览,足迹遍布祖国山川,所到必记。俞平伯常与其结伴同行。朱自清称之为“随时结伴小游仙”。一九二三年仲夏之夜,两人作“小游仙”同泛秦淮,同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为题作文一篇。文章各有其魅力之处,同被世人传颂一时,誉为白话美术文之佳作。然而,虽是同泛一舟、共游一地,所见同、所闻同,而所感却又不同;形诸笔端,其情趣风格相去甚远。何以故?
正如朱自清曾经说过的那样,“每一刹那间有每一刹那间的意义和价值”,但是每一刹那间更有其每一刹那闻的情趣。然而这情趣又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感受。朱、俞二人气质、性格、处境皆有所不同,处世态度也不尽相同。朱自清正直、执著、拘谨,即便是欢乐也会化作无法排遣的郁闷和惆怅。俞平伯旷达、洒脱,处身于秦淮艳丽之中,自然会表现出超脱的闲逸。世人常说“文如其人”,这两篇风格迥异的同名散文,十分真切地反映了朱、俞两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处世哲学以及在特定环境中不同的艺术感受。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写作者游南京秦淮河所见景色。水色、天光、月态、灯彩、人影、船形、树姿、琴声、歌音等都是人们常见面易于忽略的事物。但作者善于把它们都错杂起来作“加倍”的描写。因此写得很细腻,精密确切的写出了当时秦淮河上那一种灯月交辉、画舫纵横、笙歌彻夜的景象。写夏夜泛舟游秦淮河,自然离不开写水,也离不开写天上的月,船上的灯。所以作者特别注意对月亮、灯光、河水三者关系的变化,作细针密线的描绘和渲染,逼真地表现出当时当地所独具,又是作者凭着自己的审美趣味最能领略的美的境界。
读《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们便获得这样的感受,像似进入了一个如诗似画的境界,在灯月辉映、桨声悠扬中,和作者一起领略秦淮河无边风光。沉溺于无穷遐思之中。朱自清认为生活里“有着许多未发现的诗”,但要发现这些诗,“诗人的触觉得穿透熟悉的表面向未经人到的底里去,那里有新鲜的东西”(《诗与感觉》)同时,他还要探究细端末节的千差万殊,“无论锱铢之别,淄渑之辨,总要看出而后已”。(《山野缀拾》)呈现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里的那些瑰丽多彩的形象和不同韵味的情景,正是作者对秦淮河进行穿透内里的缜密观察和严辨淄渑的深入品味的结果。
叙述者不仅在小说这一艺术体裁中,而且在散文中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某一特定人物的某一特定的观察角度、经验、印象的评价下,作者所创造的虚构世界会不期然而然地获得某种“统一的观点”,获得艺术的审美效果所不可缺的“关联”和“整体性”。特别在篇幅不长的散文中,叙述者在本文中所展现出的音容笑貌,宜接决定着文章的风格和语调,因此,对于叙述者的把握不仅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即使对于读者、欣赏者来说,也是他要进入作者的艺术境界的前提。俞平伯、朱自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这篇现代散文史上的同名佳作的欣赏评论性文字已有不少,前人也确实“品”出了这两篇散文的微妙的不同的味道,但它们各具一格的“味”是怎样产生的?如果我们从叙述者的角度来观察研究,也许会解开其中的一些(不会是全部)艺术魅力的谜。
俞平伯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的叙述者不仅是一个第一次游览秦淮河的文人,更重要的是一个喝得具有了一定程度醉意的游客。他醉得恰到好处,说醉又略有一点理智,说不醉又有几分“酣嬉”,甚至体验到了一种平时所少有的抑制不住的如“火种的微炎”的“欲”的胎动,可以说,似醉非醉,似狂未狂,似尽意又犹未随。通篇都浸在一种“怪陌生,怪异样的朦胧之中,轻晕着的”,“离合的神光之下。”
叙述者的微醺的醉意,作者不仅以明笔点到:“以歪歪的脚步踅上夫子庙前停泊着的画舫,就懒洋洋躺到藤椅上去了”。更可贵的是,作者于行文中创造了一种人近醉时所常有的亢奋而突兀的语调,文章开篇如脱口而出:“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使人立刻会想到人在醉时特有的夸耀,弦示之态。尽管文章写得朦胧,空幻,遭词造句十分文雅,但于其中又时而夹杂着“哦!”,“看!”,“吓!”,等一惊一诧的感叹词,以及如“吓哈的”。“扑冬地”“丁冬而郎当”等与雅文极不相称的粗俗的象声词,非常活灵活现地描写了人于醉里梦里的时而顿然一醒,时而酒后失言的憨痴举动。更为难得的是。作者不但传达出叙述者外在的似醉非醉的言行音貌,还展现了他荡漾在心里的醉与醒。
酒与色是难分家的,更何况在所谓“六朝金粉气”的销金窟,叙述者一坐上荡漾在河中的小灯舫,就立即感到“热”,“情景是颇朦胧的,滋味是怪羞涩的”看同伴佩弦呢?——“太频繁地摇着我的黑纸扇”。一个反问:“胖子是这个样怯热吗?”于此埋下了颇有些狡黯,暖昧的伏笔。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处处闪烁着诱惑,要看:夕阳,河上妆成一抹胭脂薄媚,就不能不使叙述者想到清溪的姐妹们脸上的残脂。要听:“凄厉而繁的弦索,颤岔而涩的歌喉,”笑语声竹牌响,就不能不使叙述者,“怦怦而内熬”,感到“火样的温煦了”,要呼吸:“茉莉的香,白兰花的香,脂粉的香,纱衣裳的香”就不能不使叙述者迷上秦淮河姑娘们的靓妆。尽管是个老夫子,叙述者却也坦率地承认自己醉了。但“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着,轻晕着的夜的风华”,是随酒醉而来的心醉,是随理性麻痹后的“欲的微炎”。
叙述者的醉使他体验到在秦淮河上所飘荡的一种特殊的柔腻、香甜的诱惑,但也仅此而已,虽“自认有欲的微炎”但歌女们的艇子来时又止不住羞涩地躲开了,甚至在被纠缠时不惜以无礼强硬做慌乱的拒绝,两个老夫子虽醉了,但伦理道德还紧紧把着理智的大门,使他们不能与秦淮河一起沉醉。
叙述者对自己的行不由衷的举动十分清醒的,他自问,“咱们本是在旅馆里,为什么不早早入睡,掂着牙儿,领略那‘卧后清宵细细长’,而偏这样急急忙忙跑到河上来无聊浪荡?但既来作无聊的浪荡了,为什么又不能恣意尽兴,当他们眼看着歌女们的艇子“一个一个的去远了,呆呆的蹲踞着,怪无聊赖似的”,一种空空的惆怅,不足之憾油然而生。这是对有着“圆足的醉,圆足的恋,圆足的颓驰”的秦淮河的赞美,也是对不敢“圆足的醉,圆足的恋,圆足的颓弛”的自己的一点戏谑。可以说,这篇散文虽题为《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但作者的主旨却不在此。而是极其真实而细腻坦率地描写了自己夜泛秦淮河时的一种“当时浅浅的醉,今朝空空的惆怅”特有的心态。
叙述者本身的似醉非醉的心态外化于整篇文章之中,使全篇的景致都是“模糊的“.“朦胧的”,“轻晕着的”,“飘绵的”;“淡薄的影儿”,人是欲醉不醉.景是“圆月欲缺未缺,欲上未上”的黄昏,景与情于“朦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幻笑”,构成了这篇散文的基调和特色。而朱自清的同名散文,虽与俞平伯写的是同一题材,同一篇名,甚至结构线索,意蕴都大致相似,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表达方式。
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的叙述者是个清醒、冷静的局外人,他虽与俞平伯游秦淮河,但他始终是个超脱于秦淮河上的观察者,欣赏者,而不是个与秦淮河同乐共醉的游客。他清楚地记得他游览的日期:“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精细地观察着秦淮河的景致,船里的陈设。他能够比较出随天色的变化两引起的水色的不同:由“碧阴阴的”转而“沈沈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
他能够摩出船上窗格雕的精细,甚至桌上镶嵌大理石面,里面陈设的字画,红木家具都一一写到。他的眼睛如摄影镜头一般,把沿岸的远景尽摄无遗,使读者恍若亲临其境。他从古至今谈论着秦淮河的古今艳迹。看到桥砖的深褐色,他会想到它的历史的长久,从桥两旁破旧的房子,他会想见秦淮河往日的繁华。随着作者的畅想,读者不仅能够在今日的秦淮河上畅游,而且又可以穿梭于秦淮河的历史长河之中,认识到秦淮河的雅丽过于他处的奇异的吸引力所在,深深地领略到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在文中,叙述者的清醒已到这步田地,他对自己的新奇感觉几乎都要找到答案。他一刻不停地思索着:秦淮河里的船为什么比北京颐和园,比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的船都好?因为它不仅有空敞的舱,而且舱前也可让人躺在藤椅上聊天,透过灯彩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朦胧的烟霭,人们可以在“黯黯的水波里”,“缕缕的明漪”中沉入梦中。秦淮河的夜为什么让人感到。薄薄的夜”?因为,“此地天裸露着的多些,故觉夜来的独迟些”,秦淮河上泛舟的人为什么看上去总是“模模糊糊”,“渺渺茫茫的”?
这是因为“灯光都是黄而有晕的。黄已经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晕,便更不成了。灯愈多,晕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光芒与雾气腾腾的晕着,什么都只剩下轮廓了,所以人面的详细的曲线,便消失于我们的眼底了”。歌女们为什么有着诱惑客人们的力量,因为:“她们总是坐在舱前的,舱里点着石油汽灯,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然是纤毫毕见了。”
那生涩的尖脆的调子为什么也能使人产生美感?因为它给人以一种“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觉”,“况且多少隔开些儿听着,因为想象与渴慕的做美,总觉更有滋味扎…”我们不能不叹息,叙述者的感觉太敏锐了,描写太动人了,玩摩回味得太精细了。特别是朱自清的这篇散文中也记叙了被歌女纠缠的事,也剖析了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虽然沉入醉朦胧中的俞平伯写到此已被大胆的纠缠所惊起,但毕竟是醉后乍醒,而朱自清对于自己的心理剖析可要清楚多了。
他分析自己之所以拒绝歌女,是因为受着道德律的压迫,而自己心理也十分明白:“我的思力能拆穿道德律的西洋镜,而我的感情却终于被它压服着。”我虽然一面憧憬,盼望着直到有如饥渴地固执着地盼望着”贴耳的妙音”,但一面:“却感到了两重的禁制: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的去听她们的歌。”瞧,这是一个多么清醒而善于思考的人,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感一悟都要探究个明白。
朱自清对于秦淮河的景致描写虽然也抓住了,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特点,但他的神志不像俞平伯那样沉浸在朦胧之中,他是欣赏朦胧,而不是朦胧之中的一分子。他们虽同写秦淮河,但俞平伯意不在秦淮河,而在抒发自己当时的微妙的心态,秦淮河是自己的背景,而朱自清却是老老实实地在速写秦淮河,认真地要抓住秦淮河的本质。他也描写自己的心态,但却是为了给秦淮河增色。俞平伯散文中的叙述者的拟想隐含读者是朋友,他不拘礼节在向他们坦率地披露秦淮河对自己的刺激。朱自清散文中叙述者的隐含读者是学生,他以高超的描写和自己真实的体验来讲授着秦淮河的今昔,他虽然也剖析了自己的心动。但有节制,不失身份。俞平伯以抒发见长,朱自清以描写取胜,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创造了独特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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