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扬州,少不得说起大唐盛世的繁华。玩扬州,总得找找大唐遗留的旧迹吧。哪里才能找到曾经的“扬一益二”?那里才有可能踩到李青莲行走在扬州的足迹?
大虹桥路,虹桥坊前,安放了一尊太白举杯的雕塑。那里原来没有。我看到工人们施工建设的大致过程。所以我知道,外地人眼中的“古迹”,实乃是新造。瘦西湖“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只上山”,美不?蜿蜒的水流,秀美的景,美极了。但是,它不是唐代。瘦西湖最早的几幢建筑,比大唐年幼很多。
延和阁及其八角石柱
文昌路上,木兰寺石塔及其边上的那株老银杏,记住了大唐曾经的辉煌,应该也记住其中一段“饭后钟”的故事吧。“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二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不过二十年,一个“蹭饭吃”的书生,位极人臣回来,感叹待遇变化之巨大。嫌贫爱富,俗人有,僧人也有。
城市的进展,想找到旧时痕迹,几乎不可能。城市扩大,不止一次两次。“宋夹城”隔开了大唐的荣光。罗城,不但小了,还多了说不清的许许多多。不是豁达,不是招摇。是铁蹄下挣扎的苦痛无奈。
好在,还有唐城遗址可以走在。有几年没去了。遗址,不同于遗址博物馆,少了可看的物件儿。可是,“城阙辅三秦”的城阙,还有可寻的踪迹。遗址边上观音山的鉴楼,实为隋炀帝荒淫无道的迷楼。当年杨广将大好头颅,轻易留在了扬州。迷楼不迷了,成了后人之鉴。
唐城遗址,不大。门前的登步却很有气势。笔直的台阶,高高托起一座古老的城垣。城头上,不同色彩的旗帜飘扬着。大大的“唐”字,缀于正中。忽然想起“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两句诗。众人皆言鲁迅先生杂文犀利如匕首似投枪,其实他的诗,丝毫不逊色。
迷楼图
不知道,大唐的旗帜,是不是长得这样。经过了宋元明清以后,依然能飘扬着,本身便是幸运。就像大浪淘沙一般,留下的大体上真金吧。
一步步走到最高处,走进遗址。最记得前次来看到的令人震撼的爬山虎。我以为,桂花已经烂漫到如此程度,爬山虎怎么着也会呼应一下秋色,变成我希望的红。可是,来早了。距离爬山虎变红,还需要不止一两次的寒霜。进门处一对老银杏,也给了我来了太早的告知。我以为的金黄色铠甲一般的叶子,几乎一片没有。那一年疯狂躺在银杏叶中嬉戏的场景,终究成了记忆,再无重现的可能!
沿大路看过去,一座仿唐建筑,端庄地立于面前。上有题名“延和阁”。延和阁曾经是唐代最高建筑之一。唐人在诗中这样描写:“延和高阁上干云,小语犹疑太乙闻。烧尽降真无一事,开门迎得毕将军。”都说李白善于夸张。这首诗的风格不比李白差吧。“延和高阁上干云,小语犹疑太乙闻”!高到这样的地步!
布满爬山虎的城阙
延和阁大门前,有一根唐代著名诗人杜牧的爷爷题名的“八角石柱”。上面不但有杜佑的题字,还有清代扬州大儒阮元的题字。这件文物,弥足珍贵!大门两侧,有两幅对联。
其一:绮罗何处空隋苑;风景依然在蜀冈。
其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问楼外青山,山外白云,何处是唐宫汉阙;
小苑春回,莺唤起一庭佳丽,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此地有舜日尧天。
哪一幅对联更好?各有千秋。细品,有几分“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意味。或者说,名为“唐城遗址”的地方,更像是“隋代遗址”。
延和阁里,陈列了一些出土文物和图片,以隋代和隋炀帝时期为主。有趣的是,这里展示了真假两座隋炀帝陵的照片。一座是大家很熟悉的由尹秉绶题写墓碑的槐泗隋炀帝陵。一座是一三年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发现的曹庄隋炀帝陵。前者去过很多次。后者看过两次博物馆专题展。前者只有阮元的考据结论,后者有了实物证据。
夕阳中的观音山与唐城遗址
曹庄的隋炀帝陵,更符合人们对于帝王陵的理解。尤其与萧后合葬,反映了唐太宗的处事态度,至少还有亲情和爱存在吧。
另一个展厅,展出了来自韩国的崔志远的故事。看过了不止一次,这次罢了。
爬上城楼。脑海里一边回想唐人有关“延和阁”的诗,一边却想大声吟咏辛稼轩的“何处望神州”。只可惜这里是扬州的唐城遗址,不是镇江的北固山。
居高临下,护城河里的残荷,依然绿色一片。空气中浓郁的桂花香,却是柳三变“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图画。想来当年的扬州城,一定远胜南宋时期的杭州。西边,夕阳越过观音山的黄墙,将城垣上的旗帜明亮了一些。
哪一栋楼,才是真正的迷楼?我迷惑了。
汉服美女,不是唐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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