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很冷，还有重重的雾霾，席卷全国的疫情。不活动不行，活动多了也不行。中午饭后便走出家门，到荷花池公园走一个小圈。
这是个阳光的日子，没有雾霾。像前天一样，从栈道走入。那天的冰，化了。水好像更肤浅一些，直接看到淤泥。三两只、五六只成群结队的水鸡，开心地寻找食物。少水、晴朗，它们的眼睛可以一眼看穿多少？除了水底的美味，它们还在寻找什么？
好奇心不止于此。那么多莲蓬莲子落到水中，明年的荷花荷叶，还是今年已经长成的粗壮荷藕？公园里从没见过有人踩藕，是观赏荷不长藕吗？
走到吊桥那段，看到有个人拿了个网操紧靠水边。多久没见到这样的景了？远远停住脚步观看。在那个有点回水的地方，曾不止一次看到大黑鱼游动的身影。十有八九是古运河那边放生的鱼。有一次，一条很大的黑鱼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游荡，勾引人去捞一般。也确实有壮汉去尝试，又怎能比得过水里的鱼儿活络呢？
不过，如果那天有人真地带了网操，那条大鱼的悠闲，会被彻底打破。今天，虽然有人管理，水面依旧有点脏。中午的温度不算高，然大太阳可能是近几天最好最温暖的存在。居然，看到有鱼儿浮出水面，还有鱼儿从水里跳了出来，在水面砸出个层层叠叠的同心圆。
这段水域，经常有鱼跳跃。每每看到便会想，这里不是伊阙龙门，没有跃龙门后鱼化龙的神奇，为什么它们会跃出水面招摇？缺氧还是快活？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摇摇头暗笑自己发傻。以前，荷花池公园里是可以钓鱼的。这一段也是钓者最多的地方。后来不知哪一天起不允许钓鱼了。对的，这里是公园，不是野水塘，也不是家鱼塘。钓鱼，会让游玩的环境变糟糕。
不仅钓鱼。在管理不那么严格的时候，钓鱼的、抄鱼的、还有拿渔叉叉鱼的。当然，那是春天，百草丰茂的时候。荷花池水与古运河水、瘦西湖活水工程的水一体，鱼总是有的。印象比较深的一次，看到两条挺大的鲫鱼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游来游去，我盯住了很长时间。与我一起紧盯不放的，便是一位手持网操的人。
这人的技术不低，耐心也足够。在岸边守了，不疾不徐。终于在某一个瞬间出手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条大鲫鱼，双双对对进了他的网操里。挣扎的鱼，没了水中的优雅。收紧的网，将它们紧紧挤在一起。两条鱼，是晚上的佳肴，还是换了几两碎银？天知道！
最夸张的一次，是直接撒网捕鱼。眼看那个人把渔网理好后，在一块石头上潇洒地转了一个圈，那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唰一声落进了水中……至于是不是网到鱼，没看。对这种超出“玩”的界限的人，多少有点不屑。
可是，转到另一边窄水处，两个人在拦网，据说专业术语叫“扣网”。这算不算竭泽而渔？缺少管理的公园，成了一众人弄鱼的大渔场了。
在城市里多年，很多年没看到撒网捕鱼的情景。小时候在农村，里下河密布的水网，处处都是扳罾的人。那时候农村的鱼真多，村里有高手大锅点上火后，扛一把鱼叉出门，很快就掂着一条大鱼回来。我同学的父亲年轻时绝对高手，有一次我们去玩，他去水里寻找，在看到一条大黑鱼后回家取鱼叉，一叉下去，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黑鱼成了晚上的一道菜。
“臭鱼烂虾，吃饭的冤家。”臭肉不能吃，臭鱼吃了没问题。冬天里，小鱼煮咸菜，大菜小菜均可，尤其吃汤饭最佳。过去没有养鱼概念，可不多是死鱼！
都是往事了。这个中午，荷花池公园里，除了那个拿网操的外，没再见到更多“弄潮儿”。即便这个人，本质上也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文汇路上那道门没有打开，临水的封禁，撤掉了。沿着水边，可以一直走到石塔菜场那边。这一路水边，常常有很多钓鱼人。走过去看看，今天没有。
疫情当下，躲进家中是最好的选择。
腊八了，没几天就是过年。咳嗽声中的扬州人，这个年如何过？看到有人发布石塔菜场有人的消息，多少有点说不清心情。变成“羊”已经十来天，咳嗽和浓重的鼻音，以及动辄劳累的感觉，让自己清楚，距离完全恢复，还需时日。全家人的状况大差不差。亲人之间，不敢走动，生怕自己的不慎，给他人带来“复羊”的痛苦。过年杀猪捕鱼的热闹，早已经成了陈年旧事，存于记忆深处。
“年年有余”。借着鱼，人们表达着一种感情，一种对新一年生活的期颐，和美好未来的祝愿。不知道，今天那个手持网操的人，有收获没有？吃鱼哪有捕鱼乐？他玩得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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