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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说大运河27瘦西湖水竹居

来源:瘦西湖 时间:2022/12/17

朱广盛

瘦西湖石壁流淙里有一景名满天下,就是水竹居。

“水竹居”三字,来源于宋人周密《癸辛杂识》续集,说薛野鹤有一句名言:“人家住屋,须是三分水、二分竹、一分屋,方好。”认为此说甚奇。据《江都县续志》记载:扬州左都御史申甫,他的家园名为“三分水二分竹书屋”。他自题诗序云:“予性爱水竹,阅薛野鹤‘人家住屋须是三分水、二分竹、一分屋’之语,遂取以名书屋。”但他的书屋与瘦西湖里的水竹居不是一回事。

另见陈锡路《黄妳馀话》说:“醉吟先生《池上篇序》‘地方十七亩,屋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云云,大抵言一室之中,有水有竹耳。薛野鹤云:‘人家住屋须是三分水、二分竹、一分屋方好。’更说得有致。李群玉诗‘长爱沙洲水竹居’,其此意也。”古往今来,喜欢水竹居这一名字的人真不少。圆明园里的“水木明瑟”一景,据说是依据扬州水竹居而建的。《红楼梦》里的“怡红院”,也是依据扬州水竹居而写的。

瘦西湖里的水竹居,是乾隆御赐的名字。李斗《扬州画舫录》云:“石壁流淙,一名徐工,徐氏别墅也。乾隆乙酉(),赐名水竹居。御制诗曰:‘柳堤系桂艭,散步俗尘降。水色清依榻,竹声凉入窗。幽偏诚独擅,揽结喜无双。凭底静诸虑,试听石壁淙。’是园由西爽阁前池内夹河,入小方壶,中筑厅事,额曰‘花潭竹屿’;厅后为静香书屋,屋在两山间,梅花极多……”

水竹居最奇特之处,在于它借用了所谓“泰西水法”。泰西水法是来自西方的园林技术,它运用机械方法,将水引入室内,形成人工瀑布,从而在水势平缓的地方造成险峻的景观。这是徐赞侯侄孙徐履安的杰作。《扬州画舫录》介绍非常详细:“作水法,以锡为筒一百四十有二伏地下,下置木桶高三尺,以罗罩之,水由锡筒中行至口。口七孔,孔中细丝盘转千余层。其户轴织具,桔槔辘轳,关捩弩牙诸法,由械而生,使水出高与檐齐,如趵突泉,即今之水竹居也。”复建的石壁流淙,山水则取东西走向,建筑则多依旧名。其西一组,最南一堂即水竹居,前有平台,有石阶达于水际。堂西有短廊北折,连爬山廊入花潭竹屿(堂)。水竹居西南水上有一南北向石拱桥。

水竹居门柱上有一联:

水色清依榻,

竹声凉入窗。

此联出自乾隆皇帝五言律诗《水竹居》。

乾隆第四次南巡时,曾临幸此园,看到景色如此美丽,亭台楼阁,假山瀑布、繁花绿柳,于是给它起名“水竹居”,还赋诗一首。意犹未尽,又把此句单独写成对联,可见他对此景有多偏爱。这两句确实是全诗的诗眼,上下联将“水竹”二字巧妙嵌入,宛若天成。在意境渲染上有声有色,建筑前有水,后有竹,水与竹配置如此和谐,互衬互补,相得益彰。联语寓“清”于“水”,寓“凉”之“竹”表现清凉宜居。在修辞手法上运用了通感,本来应该是凉从水来,色从竹生。而此联却说,竹声入窗凉意顿生,是避暑佳地。而“依”字充满拟人色彩,离水如此之近,如依偎在身旁,物我合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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